The Great Escape

来到湾区一个月,不管我每天怀着多么居安思危的心情醒来,时间还是很快的过去。

其实industry的人也在想些大致相同的问题,大家用的同样都是smart people的instinct, observation, 所以很多东西也都殊途同归了。区别可能是,大家做这些事情的最终目的和vision是不一样的,我可能花半年的时间设计了一个实验,用“严谨”的方法进行了数据分析,为了到达一些对human experience“具有普适价值”的理解, 但是公司还是不会太关心rigor, 研究也是很短命的,很多东西都介于research和usability之间,令人抓狂的具体, 我经常看到一个自己觉得很有挖掘潜力的research question,眼睛一下亮起来然后发现这些report还是终结在这个particular flow是不是work是不是bias user这样的层面上。

于是这些phd的遗毒还是常常让我觉得有不够尽兴或者一拳打空的感觉,一个问题经常被left half open, 明明可以potentially变成一个generalizable finding, 一个paper, 一个theory…

以前写paper的时候常常抱怨最后那个design implication的怨念的section是那么的一厢情愿,石沉大海。当然了,你想要影响的可能是一批人的思维方式,一批的产品,存在的不存在的,可能是technology或者humanity要向哪个方向发展这种大而空yet重要的问题,因为这个vision的大而高而远,也就必然general,有些话也就必须说的抽象说的danbi说的让人似懂非懂,重要的是启发思考和自我发现吗。于是你在日常生活中也就很难感感知和量化你对知识的贡献究竟是不是为人民服务了。然后就只能靠学术圈儿里的人们自己来相互validate和justify了,大家坐在一起高屋建瓴的聊聊data, 用一种“节制的,美的,优雅的的语言”来互相追捧和互相批判,然后会意的相互点着头,说我们研究的这是多么重要的问题啊。

在industry就截然不同了,虽然researcher的地位未必在每一个engineering-driven的company culture里都那么高,但是如果你的piece足够drive了一些product decision 并确被工程师做出来让千万用户都用起来了,你的impact就很鲜明,可以量化可以感知。

这些所谓data呢,能蜻蜓点水的能够帮助他们多一些context, perspective来想清楚product各个层面的问题也就够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要在产品设计上创新甚至是要”anti-user”的。当然了,这些研究也都被当作是company内部的决策资源不能象学术界一样自由共享。

不过平时扎堆在phd和研究的世界里面不觉得,置身在差异化的环境里就明白其实这些training给你带来一些别人没有的advantage, 比如你think deep, wide, and rigorously. 或者最起码给你养成了一个爱思考的习惯,毕竟公司里面的人大家究竟有多么commit自己的工作和项目也很难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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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恩bay area的阳光,这里触手可及的能量,公司里飞速思考走路带风的人们,他们的存在的确让一些事情被区隔的更清楚,让我无暇躲在自己的角落缅怀或是唏嘘过去,那些冰天雪地里的挣扎纠结,就这样被留在了冰天雪地里。

阳光打在我的肩,是一种多么好的对“现在”和“未来”的隐喻。